魚豆豆

祖宅京天|有些cp洁癖|很长情

Tuesday (Ep.7)

*迟到太久的更新

*一定要给我的宝贝读者们解释一下,我大二准备出国了,所以现在在集中精力学雅思,希望能一次屠鸭成功。

*不知道Ep.8什么时候能扩写,依旧是慎关。

*不坑体质。




Day捏着Tiw的齿轮,丝毫冷静不下来,呆毛顺着晚风摇了摇,眼角的热泪都吹得发冷,冷得不知道是什么感情。除了转身默默上楼,让自己变得不那么像喝了酒冲出来发酒疯的傻子一样之外,他好像什么也做不了。


他不知道Tiw怎么想,但他现在确实是拿着学长的齿轮。他希望Tiw是认真的。


Tiw当然是认真的,只不过跨出这一步的他,还没有做好角色转换的心理准备。比起爱别人,他更愿意被人爱,而且他把自己的齿轮以那种方式换给Day,他觉得必须找个时间和懵懵的小朋友谈一谈。因为他们的关系过于特殊,如果不是同一个学号的关系,那一定会解释得更加顺畅,前后辈的交情和两人都向往的那种暧昧,接下来该如何区分呢?Tiw想着想着躺倒在宿舍的床上。


“不知道Day现在在干什么……手机……嗯……”他胡乱地从兜里摸出手机,“Day的电话也没有。”他忽然之间有点泄气,仿佛打洞时被糊了一脸沙的兔子。就在这时,被丢在一旁的手机振动了几下,他只好重新拿起来,勉强撑开眼皮看一眼,是Kaowfang学妹给他发来的Line消息:


P Tiw,Day找到了吗?


——找到了。谢谢你关心同班同学呐。年级代表,继续加油啊!


Tiw随手一打的官方回复发出去后,他仔细想了想,突然从床上坐起来,小心地尝试着往对话框里敲字:


学妹,你有没有Day的联系方式?


他打算删除的,但是手却自做主张地替他点了发送,连撤回的机会都硬生生被亲手扼杀了。


Kaowfang倒不是很介意:“我只有Day的SNS社交软件的名字,我发给你。”接着,女孩很麻利地把Day给卖了,而那个小傻子还不知道,只是从提醒消息框里看到ig,推特和facebook几乎同时涨了一个粉丝。Tiw谢过Kaowfang后,小小地紧张起来,还没放松下来被学妹下一条消息又拉了回去:


——P Tiw觉得Day是个什么样的人?


Tiw的对话框始终没有出现任何一个音节。Kaowfang估摸着是问到Tiw不想回答的问题了,一不小心踩了个雷,连忙打了个圆场:“啊,对不起,我只是很好奇,你不想说没关系。


不过我觉得Day很厉害啊,你知道吗,他转校过来的时候,考了理工科第一啊。就是我看他一直挺失落的,他没找到他同学号的学长,我记得我进学校的时候就看见他站在那边东张西望,也没跟着P Ork去参观。而且没有同学号的学长不方便,他不知道去问谁借书,不过后来他好像很高兴地拎着一袋子书进教室了,他说是你给他的。


只要有人能看见他,他一定是一个人。


有些同学说他是,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,我觉得这句话是错的。


他只不过是现在有点,孤僻。”


Tiw看着信息一条接一条地从对面发过来,他捋了捋自己已经僵掉的身子,揉了揉干涩的眼睛,缓缓发了一行消息。


“是我,我是他同号学长,我能找到他是因为今天0058这个学号聚餐。”


Tiw能想象手机那头女孩的表情,就跟她现在发出来的这个贴纸一样,感觉世界观都崩坏的表情。


“这真是,太狗血了,P Tiw!”


“是我不好,我以为他知道的,结果现在是除了我,你们谁都不知道。”Tiw对着屏幕苦笑了一下,“谢谢你跟我说这么多,你还有什么问题想问的?”


“有……就是……Kongphop学长呀,他已经有对象了是吗?”


“我刚认识他那一会儿就有了,追得不亦乐乎,是个学长。”


他们接下来聊的什么,其实对于Tiw来说已经不重要了,又毫无自觉地毁了一下小姑娘的三观之后,他结束了聊天。


他转而去浏览了Day的SNS上的讯息。结果完全在Tiw的预料之中,可能是因为Day太认真了,ig几乎不怎么发动态,也不怎么喜欢拍照,除了推特经常转发有点窒息的英语新闻,原创的屈指可数。翻着翻着,就猝不及防到了头。他看到开头的几条推特,大概就是去年才写下的那些话,写得跟日记似的:


“迎新活动,认识了一个学长,叫Sat,看起来人挺好的。”


“星期六,10月x日,和学长一起去校外吃饭。”


“星期日,11月x日,同学们选我当年级代表了,可是我还没有做好准备。”


“星期一,12月x日,一个年级的人都把费用交给我了,我能保管好吗?”


“星期三,12月x日,丢了。”伴随着一些不堪入目的评语,Tiw几乎不忍心再看下去。


“星期四,1月x日,为什么是P Sat偷的。”


“星期五,1月x日,父亲同意我转校了。”


从这一天开始,原创推特就断更了,直到今年的九月开学那天,才有一条可怜的消息。


“星期二,9月x日,到了新学校,好心的学长领我去了报到处,没有然后了。”


Tiw感觉自己猜出来了,毕竟这个剧情接得太顺了,他感觉这个推特的存在就是为了这个P Sat。虽然还不敢确定,但是他希望能听到Day亲口告诉他。


希望他们能走到这一天。


Tiw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。穿好了拖鞋去检查自己的实习材料,还有衣服领带之类杂七杂八的东西。


Day洗漱的时候就一直听到手机像是中了病毒一样疯狂震动,还伴随着“叮叮叮”的提示音。等他回到房间里,才感觉哪里不对,点开SNS看了一眼,某新关注他的用户热情又毫无灵魂的点赞点了一排,一直点到最早的消息。


“这个人……”Day心里咯噔一下,进入主页看到置顶的照片,那是两年前的迎新活动,教官身穿着枣红色的教官服,前面坐着一排稚嫩的一年生,他一眼就看到了正中间的Kongphop学长,他旁边就是Tiw,脸还不像现在这样瘦削,有棱有角,是胖乎乎的样子。他身后一个学长,把右手顺势搭在他的肩膀上,Day一下就反应过来,这个人他曾经见过,在学校研究生官网上,叫“Not”。


这个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。


Day托着腮的手滑到嘴上,噗嗤一下笑出声。紧接着他听到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脚步声越来越靠近他的房门,他正坐起来,喊了一声:


“爸。”


“你在看啥呢?”


“看……照片。”小朋友没说过谎,父亲也相信得很。


“能给我看看吗?”


Day乖乖地把手机递过去,Danai看了好一阵子,指着中间一个教官说:“这是我们部门新来的实习生,是你们学长的学长是吗?……你今天怎么想起来刷推特了?”


Day没有回答,他总不能告诉他的爸爸,自己喜欢的学长就在这张照片里,不然又是免不了一顿思想教育,毕竟之前处理系里的事情确实让他损失了几年的存款。


“没什么事的话就睡吧,你明天不是要一早去看奶奶吗?”


“晚安。”


第二天睁眼就到了。


Tiw早起了半个多小时,去搞他的仪容仪表,虽然他不打扮也能看得下去,但毕竟这是要去工作,不能太有个性了,于是他把头发放下来,也没有用发胶,临走前扯来一根黑色的领带一丝不苟地打好。看了眼时间,便飞快地奔向搭车点,在离学校最近的一个小型花卉园前面。


远远地看见银白色的面包车排山倒海地从大路上开过来,Tiw立即挥手示意,车子便慢下来、慢下来,稳当地停到他面前。Day当然不知道Tiw学长也是搭这班班车的,刚开到大学这条路上来的时候他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,他老早就看到杵在植物园门口的学长,他坐在前排看得清清楚楚。当车门打开的一瞬间,他赶紧撇过头,假装看窗外的风景,只可惜这条路上的风景除了车辆还是车辆,看了两眼就厌烦了。但还是要装作没看到这个即将上车的男人。


坐在靠门的姑娘往里面挪坐了一个位子,但是Tiw并没有在她旁边坐下来的意思,于是他轻声告诉姑娘,他想坐在里面,小姑娘只好扫兴地把椅子翻下,让Tiw好走进去。他倒是很光明正大地坐到了Day的旁边。Day表面上看起来镇定自若的,其实心里早就溃不成军了,再加上昨天晚上突然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,一整个人显得恍恍惚惚的,还有点低气压,散发着疲惫感。Tiw察言观色了一会儿,终于决定先上去搭话,他瞄了眼Day,一边思考着一边问:


“Day你这是要去哪里?”隔了一夜,一上来就叫人家名字,连“学弟”都省略掉了,说出来连他自己都觉得哪里怪怪的。


因为父亲一直喊自己Day,所以他自然条件反射地转过头来,对上Tiw的眼睛,他知道自己完全败给了眼前这个人。


“我……要去Sirirat医院。”Day的声音沉沉的,还带着刚睡醒的鼻音。


Tiw意味深长又婉转地“哦”了一声,立马侧过头去注视Day再次转移到窗外的目光,Day觉得自己不好意思再不说话了,于是顺着话题接下去反问:“P Tiw呢?去哪里?”


“哦,我正要去,上班。”想到自己的表述有歧义,他连忙解释,不过全程都盯着Day,微笑着,“我的意思是,要去实习……等一下,你去医院做什么?身体不舒服吗?”


“不是的。”Day顿了顿,“我去医院看奶奶。”


“那么你奶奶病得重吗?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?”


“啊,不用了。”Day听着Tiw的话一个字一个字地进入自己的耳朵里,也是笑了笑,推辞了,“奶奶摔了一跤,刚刚做完手术没多久,我爸想让她先住院观察一阵子,所以我跑过去看看她。”


“这样啊,那你奶奶……不会是在迎新活动之前出的事吧?”


“嗯,是啊。开学那天她也想来送我读大学,她没告诉我们,她偷偷出门,一个人走楼梯的时候从三楼摔下来了,还是上楼梯的一位邻居把她送到医院的。”


“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

“没什么对不起的。要是,我奶奶那个时候没出这件事,我也许就能参加学长们的迎新活动了……那段时间,我爸工作比较繁琐,奶奶一个人在医院没人照顾,所以我必须去。”Day的声音越来越小。


“妈呀,那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马上告诉我呢?”Tiw倒吸了一口冷气,原来Day那个时候一直不想参加迎新活动是因为这个,是他们一直压着医院探视时间的点了。他的表情一时间复杂起来,抱歉、自责和释然糅杂在一起,不知道到底是哪种感情占上风。


以前Day听到这句话,可能反嘴就是一句“我为啥要告诉你啊?”但是现在他没有:


“因为我觉得,我去不去对你们来说并不重要。”


“并不是这件事情本身重不重要啊……”Tiw稳住语气继续说下去,“重要的是,你让我误解你了。”


Day听完就飞快地低下头去。


“我知道你很早就参加过一次迎新活动了,所以我当时就想,你不想再参加一次很正常。但是你真的……很有个性……”说到这里Tiw见好就收地打住了。Day脑子里一抓一把的中二黑历史,让他自己也苦笑不迭:


“我是不是还跟你说过……我不是”


——你不是铁石心肠的人。我知道,你只是有话不能当面对我说。


Day把头往靠垫上一丢,把手机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:“所以,P Tiw是从哪里得到的我的社交账号。”


这个话题转得一点都不矫揉造作,Tiw傻兮兮地摸着后脑勺支支吾吾了半天:“因为……我昨天想打你电话,然后没有,然后……然后……嗯……”


“不过,学长以前看起来也很可爱。我要先下车啦!”Day侧身压到Tiw的腿上,手也顺势搭着肩膀,Tiw敏感地抖了一下,“学长,实习加油呐!”


“帮我祝你奶奶早日康复。”


Day目送着银色的面包车消失不见。坐在车里的Tiw扒着座椅,也拼命向后看。


“奶奶。我来了。您动完手术感觉还好吗?”


“挺好的哇,我感觉自己马上就能站起来了。小孙儿……?出门碰见喜鹊叫了?”


“如果P Tiw算是喜鹊的话……那应该是碰见了吧。学长还祝您早日康复呐!”


Day侧头看着白色的病房外,一片青绿的景色,深秋的风吹进来撩了撩这房间里唯一有颜色的窗帘,Day从没感觉泰国湿热的风也能吹得这么沁人心脾。他嗅到风里淡淡的清香,和Tiw身上那股好闻的洗衣液的味道差不多,他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,然后沉迷。


“准备什么时候带过来给奶奶看看?”


——虽然还不是很确定他的意思。


——但是我觉得他和Sat不一样。我愿意最后再相信一次自己的内心。


——一定会有机会的。谢谢奶奶理解。


坐在车子上的Tiw,摸着脖子上残留的一片温热,静静地呼出一口气,鼻息声轻轻的,突然也被车窗外的同一片清风包围了。眼前渐渐清晰的实习公司好像也不能给他造成压迫了,他挺直着身板走下去。


脚步轻快得马上就要飘起来。


“学长,实习加油呐!”



—TBC—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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