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豆豆

祖宅京天|有些cp洁癖|很长情

【楚郭】同居者(A)

*长度未定,人物可能OOC
*不会弃坑
*楚郭平淡如水的日常


(1)

郭长城跟着他的二舅,从凡尔赛餐厅里走出来了。

他今天是被强制拖去见了一个热情的大叔,据大叔说,他是看着郭长城长大的。郭长城因为不知道要说些什么,于是活生生地从服务员手里抢过酒瓶子,用他那双不太利索的手,有些哆哆嗦嗦地绕在两个大男人旁边给他们倒酒。酒店总管还以为是不知什么时候,来了个新人。

即使是在门口站了那么一小会儿,郭长城都感觉自己马上要被穿堂风刮成一根大冰棍,他赶忙把脖子缩进围巾里,一脸恭敬地看着舅舅和那个大叔告别了整整十分钟,然后把舅舅搀扶进专车。

“先……送……送我外甥……”二舅口齿不清地对司机说。司机先生友好地从驾驶坐上转过身子,问把自己挤在车角落里郭长城:

“到哪儿?”

“到……”郭长城从疲惫中苏醒过来,报地址的时候故作淡定,口齿清晰流利,甚至有些兴奋……这根本不应该是郭长城,于是便显得他更容易被人看穿。司机先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,一脚油门,朝目的地开去了。

郭长城下车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点了,他裹着自己的老棉袄,贴近门口,轻轻地敲了敲门。门里的人听力似乎很好,又似乎是守在门口很久了,也不问是谁,就按下了门把手开出门来。

郭长城本就被冷风刮得脸上起了萝卜丝,一看扒着门框俯视他的大男人赤条条地站着,脸立马涨红得像是要滴血,低头,胡乱地把冷冰冰的手贴到男人冷冰冰的胸膛上,把他推进去。

“啧,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啊。”男人皱起眉头,“我都感觉冷了……还有,你的手能放下了吧。”

郭长城慌忙把手收了回来。

“我要睡了。”男人简明扼要地说,“你今天睡觉的时候再超过三八线,我就把你丢出去喂西北风。”

郭长城委屈地抱着自己的衣服跑到浴室里,蹲在马桶上,画了个圈圈诅咒那个男人,随即又立刻在圈圈上打了个叉,眉毛一扬,笑出声来:

“楚哥真小气。”

喷头上的水落下来了。

然后,浴室蒸腾起一阵白汽。

(2)

是的,郭长城现在和楚恕之正在同居。

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同居,真的只是住在同一屋檐下。

郭长城也才刚住进来不久。就在几个月前,吃晚饭的时候,郭长城心事重重地提不起筷子,二舅和舅妈都有点看不懂了。突然,这个孩子“腾”的一下从椅子上笔直地站起身,跟小学生周一升旗,站在国旗下发言一般,郑重其事地宣布:

        我要搬出去住了。

有那么一秒谁都没有讲话,随后舅舅舅妈对视一下,爆发出极有节奏的笑声,郭长城慌了神,并且不停说着“我是认真的”,给自己打气。笑罢,舅舅舅妈也严肃起来,商量着要给外甥找一处房子租,最好还要靠近光明路的,上班好方便些。

“那个……我在想……和同事一起住……他他他他”

舅妈放下筷子,立刻警觉起来:“长城,你这是谈恋爱了吗?同事是男的女的?”

“就……就是……”郭长城一紧张就有点结巴,比桑赞还不如,“那那个……上次和我们一起吃、吃年夜饭的那个。”

“小楚啊?”舅舅勉为其难地找出关键词反问到。

只见郭长城狠狠地点了点头。

“那人家答应你去住了吗?”

“还、还没有,但是我会付房租给他的,我还会义务劳动!我还会……”

舅妈看着缺心眼的外甥笑得叹气,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。不管怎么说,郭长城也是个成年人,做大人的也不好把他总是禁锢在身边,他现在提出了要独立出去,也要给他个机会锻炼锻炼的。郭家的掌柜都说好了,舅舅哪有不同意的道理。

“那好吧。但是你如果哪天想回来了,我们随时欢迎。”

郭长城这个人的思维很简单,他从没想过到外边租房子住,他这个社恐晚期患者见着外人就讲不出话,他早就把目光扫向了同事:赵处和副处一起住,还有个沈教授;祝红是女性,更加不行;汪徴桑赞双双得上夜班,就住在特调处里面;林静似乎不错,可是听说这位佛家弟子总是通宵打游戏,说是为了修身养性,还要上什么早课,一定很闹腾;最后他把目光转向了一直带着他的楚恕之……但是,他好像是全处最不好说话的了,他不会同意这么白痴的要求的。

这么想着,他的脚却已经走到了楚恕之的办公桌前了,他就完美地立定在转椅的旁边,像一尊石膏雕像。楚恕之早看到他了,别过脑袋,也不问何事,光盯着K线图研究了半晌。

这尊雕像很夸张地站到了股市收盘,办公室里鸟兽散尽。楚恕之收拾了一下资料,准备走人,不知道自己是中了什么邪,居然没忍住吼了郭长城一嗓子:

“笨蛋,下班了!”

雕像缓缓颤动起来,证明自己还存活着,张了张口,却没发出声音来。

“说话!”

被楚恕之喊得心理防线终于崩溃的郭长城差点哭出来,楚恕之看智障一般地瞥了郭长城一眼:

“合租是吧……”

郭长城把眼泪硬生生地憋回去,换成万分崇拜的眼神,周围甚至可以冒出粉红色的小花花。楚恕之一把把郭长城办公桌上写了好几遍台词抓过来,轻轻拍了他一脑袋:

“蠢货。我又没说不行,紧张什么?”

“真的吗楚哥?!”

“……煮的。”

郭长城感觉自己身上莫名地发冷。楚哥真会讲冷笑话。

“但是……”楚恕之来了个转折,郭长城屏息凝神地听着,做好了随时被拒绝的准备,“我不要你付房租。房子是我的,只有一张床,我没有房间出租给你。”

“我可以睡沙发!”

“不允许。”

郭长城还没反应过来,楚恕之丢下一句:“明天之内,搬东西过来”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。

然后,他们就很顺利成章地住在一起了,而且没有付房租,所以某种意义上是同居,而不是合租。

(3)

郭长城打开浴室的门,裹着毛巾,抖得仿佛刚出壳的雏鸟。

他站在那扇昨天也打开过的房门前有点犹豫。里面的楚恕之大概已经睡着了,今天他带着自己出外勤,干掉了好些个低阶鬼族,虽说肯定不在话下,可郭长城总觉得楚恕之肯定很累。可能是做他的跟班久了,连呼吸都受到了牵连,看见楚恕之受了伤,自己也莫名奇妙地感觉身上一阵怪痛。

楚恕之一直强调的三八线,就是床单上那根对半分的黑线,买的时候就有了。郭长城睡相还算好的,但是两个大男人挤一张一米五的床实在有点说不过去,随便翻个身就越界了,况且,楚恕之早上总是拎着郭长城抱的一只雪白的兔娃娃,跟他说理,说这只兔子超线了,必须要惩罚一下。

“怎……怎么惩罚?”睡眼惺忪的郭长城一下就清醒了。

“这么大的人,抱什么兔子!给我丢了!”

“不要!我让它说话,让它不过线。”一向怂包的郭长城居然奋不顾身地一把夺过兔子,挡在自己的脸前面,捏着嗓子说,“楚……楚哥,我错了,再也不过线了。”

楚恕之心满意足地“嗯”了一声,算是答应了。尸王可能就是有这种恶趣味。

“算了。”郭长城的手定格在门把手的上方,蹑手蹑脚地走到客厅里,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睡过去了,当然,还用了四五件衣服包裹自己。

第二天睁开眼,是在楚恕之的卧室,怀里塞着一只怎么看都很二缺的毛绒玩具,楚恕之坐在床边,冷冷地看着他:

“我怎么就没把你丢出去喂西北风呢?可能是昨天的风还太小了点。”

虽然是对郭长城说的,但更像是在自言自语。尸王看着蒙在一团棉被里的郭长城,三两下掀开被子,粗鲁地把沉重的衣服丢在郭长城身上。

“唔……楚哥,早上好。”

“早什么,上班去。”

楚恕之不屑地拉开窗帘,冬天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屋内,带一点好闻的柠檬味道。看起来今天又是美好的一天,郭长城是这么想的。

有楚哥的日子都很美好吧。

他还有个秘密只有自己知道。

他喜欢楚恕之,而且,已经很久了。

-TBC-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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