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豆豆

祖宅京天|有些cp洁癖|很长情

【楚郭】同居者(E)

*长度未定,人物可能OOC
*不会弃坑
*楚郭平淡如水的日常


(13)

再记起那一个平安夜时候,楚恕之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会把那句“我喜欢你”脱口而出。可能是面对着那个人干净透明的眼神,看着郭长城冻红的脸颊,从内心深处被吸引而来一股泉水,对着那样一个人,楚恕之无法撒谎。

他明明可以骗骗那孩子,自己有喜欢的人,但是怎么的,一个不忍心,怕看到他失落的眼神,怕他伤心,怕他总是把不愉快放在心里,那种想要替他分担的愿望直接占据了楚恕之的大脑。

尸王第一次感觉,自己在郭长城面前是那样不理智,而且没有原则。

郭长城的表情显得异常呆板,还没说出口之前,他就觉得自己问错了问题。但是,却得到了那样一个答案。楚哥居然也喜欢自己。

郭长城有的时候很想问楚哥,他对自己的那种关心,是不是只是因为,赵云澜让他带新人的任务。

“要是我刚才没有正面回答你,你要怎么办?”楚恕之摸着家里的开关,打开了玄关上的小灯。

“继续默默喜欢着你。”郭长城轻声细语着,两手局促地抓着背包的肩带,上下滑动。

“呵,真固执。”楚恕之随意地把鞋一脱,两脚伸进棉拖鞋里,“从今天开始,床上就没有三八线了。”

“诶?”

“我们同居吧,正式地,同居。”

这句话从楚恕之嘴里说出来,变得那么理所当然,好像从一开始就应该如此。

于是他开出家里所有的灯,好让郭长城仔细看清了这间他们两个人蜗居的房子。不算大。一个宽敞的客厅,一只挂在墙壁上的彩色电视,两杯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凉水,一张双人沙发,一对碗筷,两块抹布,一间凌乱的卧室,一只跌落在地的白兔……

原来成单的物品,不知何时自己多复制出了一份。

郭长城看清这间可望不可即的房子,曾经期许了很久的、楚哥的生活,原来也是这样,邋遢里混着些颓废,仿佛下一秒就要坚持不下去了。

房子跟人一样,一世换一件皮囊,没什么稀奇。值得回忆的永远不是冷冰冰的空房,而是同你住在一起的那个家伙,即使他很迟钝。独自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。喝一罐啤酒。洗澡。进卧室去床上见他。

郭长城第一次哆嗦着自己手,去越过那条三八线,猛然被反手抓住。楚恕之转过身,搭着那个人的腰,把他朝自己身边贴。说是被被窝里已经预热好的空气冲昏了头脑也好,两种不同洗发水的香气互相勾引了也罢,郭长城不自觉地舒展开被摁住的那只手的手指,急促地低下头,热腾腾的鼻息撞在楚恕之的颈脖上,耳边传来自己的心跳声,几乎是要让耳膜破裂。

楚恕之腾出一只手,撩开郭长城蓬松的前发,对着额头,亲亲落下一个吻。

郭长城忍不住闭上了眼睛。

(14)

第二天上班的时候,楚恕之不能免俗地失神了。

“老楚?老楚!”赵云澜在办公室里叫人,等了半天不见动静,直接叫大庆去拉。

“你盯着这个屏幕看也没用,行市就是跌了,你也不至于一副已经被套牢的表情吧。”肥猫在楚恕之眼前晃了晃自己的猫爪,牵动着全身的肥肉跟他一起剧烈地抖着,就算是体力运动了。

他还真的被郭长城套牢了。

楚恕之随后走路带风地冲进赵云澜的办公室,郭长城顶着自己的黑眼圈,站起来,好让自己清醒一些。

“你们俩这是怎么啦!”大庆问。

“昨天晚上失眠了。”

“一个平安夜,你们能激动成那样?”林静也跑过来凑热闹。

“你们没看鬼见愁的腰?跟断了似的。”祝红眼睛也不抬地刷着淘宝,脾气火爆地把卡着的电脑拍了两下。

“年轻真好!”林静大彻大悟地感叹。

“你冷静点,小郭是个孩子,老楚就……”大庆目送着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楚恕之,立马把自己调成了静音模式。

——赵处让我跟你们说,今年新年放到年初五晚上。

“他这是压榨员工!”林静第一个不怕死地叫出声。

“好啊,那林静你就留下来给汪徴桑赞当电灯泡吧。”赵云澜拖泥带水地从办公室了里走出来,“还有谁有意见的,尽管说,好陪陪林静。”

特调处一众人,眼睁睁地看着沈巍在门口,抱歉地打了声招呼,接走了赵云澜。同时,车子的尾气也卷走了剩下的员工。

(15)

“楚哥,今年还去我家吃年夜饭吗?”郭长城坐在厨房外的餐厅里,声音混着一阵呲啦炒菜,根本听不清。楚恕之皱着眉,冲郭长城勾了勾手指,让他进去说。

“我说!今年楚哥还去我家吃年夜饭吗!”郭长城手扶着灶台的边缘。

“回!”

楚恕之顺手夹起已经摆好的凉拌黄瓜,不由分说地往郭长城嘴里塞。然后他倒了一碗热水进锅,耳根这才清净起来。刚才简直就是隔山喊话。

“怎么样?”

“好吃。”

“能不能换两个字?”

“美味。”

“只有美味?”

“嗯……”郭长城沉吟一下,“喜欢。”

“我也喜欢。”

楚恕之拧灭了灶头上的小火。从锅里弥漫出一丝清爽的香味,好像是娃娃菜。郭长城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楚恕之揿在大理石的石砖上,他伸出舌头,去抢郭长城嘴里的一点残羹,舌尖一阵醋意泛滥成灾,垂涎欲滴。郭长城半坐在台子上,试图支撑自己,却被楚恕之压制了两手,不得动弹。微微用力,指甲陷进对方的手背。眼睛被一阵飘来的蒸汽蒙上了白色的布条。

年轻人做出的反应过于生涩,楚恕之不得不教会他如何正常呼吸,又小心翼翼地调整位置,生怕有什么不妥当。郭长城是第一次感受楚恕之另一方面的温柔,而且楚哥其实非常会哄小孩,拨一拨垂下的发髻绕到耳后,压低声音告诉他下一步怎么办,让他不得不红着耳朵,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楚恕之。

短暂的痛楚搅动着神经,窒息的欢乐相互勾连。随着白烟的飘散,郭长城的样子一点一点清晰地投射在楚恕之的视网膜上,动手在小孩白皙的脖子上,寻觅着梅花的痕迹。没有,便趁着冬天落雪,种下一朵。强势又温柔。

是郭长城不了解的样子。

是他喜欢的样子。

无论什么样,郭长城都爱得心甘情愿。

他紧紧地勾着楚恕之的脖子,承受着随感情而来的潮汐。

那天晚上,两个人睡得很踏实。

窗外的雪继续在下。

又不知落了多少时日,龙城即将迎来全新的一年。

“你好了没啊。”楚恕之把开着的大门甩到关掉。

“好了!”郭长城飞快地整理了一下,从卧室跑出来。

“年轻人的恢复力都跟你这么快的吗?”楚恕之一脸戏谑地注视着郭长城,小孩听懂了,慌乱地躲避着眼神,推着楚恕之下楼。

绕过几个弯曲的弄堂,开阔的大路延伸到郭英的房前。

舅舅舅妈早就留好了一扇门给他们。

今年的新年似乎没什么实感。

因为楚恕之没变,郭长城也没变。

“新年快乐!”

变的是这句话的调子。郭长城把它说得和唱歌一样好听。
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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