魚豆豆

祖宅京天|有些cp洁癖|很长情

【楚郭】同居者(F)

*长度未定,人物可能OOC
*不会弃坑
*楚郭平淡如水的日常
*今天也很心疼火哥



(16)

大年初一。

二舅家来了不少客人,七大姑八大姨的,和去年完全不一样的一番其乐融融。郭长城想要抽身都抽不开,被她们团团围在沙发里,问这问那的。到了这个年龄,谈婚论嫁的,简直就是最好的谈资。

“长城啊,你现在有没有对象了呀!”大舅妈往郭长城身边坐了坐。

“还……还没有。”

“金兰,你这可就不对了,长城这么好的孩子,职业又好,怎么不给他介绍介绍?”说话的是二舅妈的亲妹妹。

“我给他介绍了呀!”舅妈一下子激动起来,“可是小楚突然冲进去找他,砸了……”然后,舅妈又马上很冷静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。

“小楚是谁?长城自己谈的女朋友?”

郭长城终于还是开了口:“是……是男的。”

虽然七大姑八大姨们完全没有听见郭长城的话,但是那个舅妈口中的“小楚”,也就是“砸了场子”的楚恕之,一脸欠了他五百万的表情,从厨房里走出来。现在他的身份是郭长城“上不得厅堂,下得了厨房”的好同事。

“我就是。”楚恕之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,“对,就是这——样——把他拉走了。失陪。”楚恕之干脆利落,没有半句废话,故技重施,一把抓住郭长城的衣领,从人堆里把郭长城捞出来,拖到了厨房干活。终于从菜板上解脱了的二舅,往沙发上一坐,发现大家都在注视他,他只好和事老地说了一句:

“小楚这个孩子,就是真性情。”

大家哄笑一下,又聊开了。

被抓得有些晕乎乎的郭长城,拿起二舅刚搁下的菜刀,嘴里神神叨叨地念着“手不能放在菜的下面”,脆生生地对着一条茄子切下去,楚恕之微微抬头,有点欣慰地笑了笑。

“你就站着看吧,把刀给我。”楚恕之伸手向郭长城要菜刀的使用权。

“这怎么行呢?”郭长城正色,“楚哥是客人,舅舅舅妈临阵脱逃已经很不厚道了,我不能这样。”他说话的时候,还很没有规律地挥舞了几下手上的菜刀,吓得楚恕之往后面退了两步,差点变成青紫色的僵尸脸。

“你能放下那个东西说话吗?”

郭长城不好意思地把菜刀放到菜板上。楚恕之看准了空档就把郭长城推开,自顾自地切起来。看郭长城一脸上当的表情,楚恕之只好说:

“那……我切好了,你来炒?”

就那么一瞬间,枯萎的小草突然明媚地发光。

等真的要炒的时候,郭长城生疏地握着锅铲,翻不出底,楚恕之看着着急,就上手帮他。“你这样……用点力,不要怕。”他的右手从郭长城身后绕道前面,把着小孩哆嗦的手,左手就撑压在郭长城的肩膀上。楚恕之一点没感觉有什么不妥的,郭长城不知道是不是炒菜的时候热的,从脸一直红到脖子,手已经不会用力。他只觉得心跳,全都转移到了那只被捉着右手上,咚咚咚咚,能听见鼓点的声音。

炒完,两个人都是满头大汗的,郭长城还不停地做着深呼吸,他转身要从厨房出去透个气。

“等等。”楚恕之拿出手机,翻了条短信,“你自己看。”

不明所以的郭长城接过来,原来是野火的短信。

“那家伙,开了家小酒馆,上次就说要请你吃饭。”楚恕之异常冷漠地解释了一下。

“野火哥!我一定会去的!”

楚恕之不动神色地“啧”了声,夺过手机立刻删掉了那条短信。

“我还没看清楚那个地址。”

“又不是请你一个人,我也要去的。”

郭长城:“楚哥也要一起去!”

“有什么好惊讶的?”

“没什么惊讶的呀,就是,说不上来,高兴吗?可能是高兴……”郭长城猝不及防地自言自语起来。

吃好了饭,在舅舅舅妈家多呆了一会儿,又回到楚恕之的屋子里。

现在郭长城正躺在床上,热闹落幕之后显出寂寞的神情,抱着他那只兔子,平躺着。

“怎么了?”楚恕之感觉身边没动静,有点不习惯,翻身去瞧郭长城。

“没……没……”郭长城赶忙掩饰起来,“我只是在想,马上就要上班了。”

“傻缺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睡吧。”

郭长城挪了挪身子,没有越过三八线。

(17)

年初二。

郭长城坐上车,跟着楚恕之直奔野火的酒馆子。

小酒馆开在郊区。一路上郭长城惊喜地趴在车玻璃上,看着外面的高楼大厦飞快地往身后跑,映入眼帘的渐渐变成了低矮的双层民居,一点点翠色和他擦肩而过,看完自己这边,又想去看驾驶座那边的。一转头,就是楚恕之单手扒着方向盘,另一只很随意地放在大腿上,整个腰部贴着半硬不软的座位,有点疲倦地动了动上半身。他一愣,马上转回去,又忍不住再去窥看楚恕之的脸。他刚才没看到楚恕之脸上的表情。

楚恕之扫了个眼神过去,说:“还有一会儿就到了。”

郭长城自知理亏,无所适从地歪了歪脑袋,往后靠,眯起眼睛,小睡了一会儿。

然后,他在一棵常青树下,望见了野火的小酒馆。野火在树下面迎接他们。

“野火哥!”郭长城跑了两步,扑上去。野火到底也是修行得当的人,立马侧身躲开了。要是郭长城恰好扑到他身上,楚恕之估计会立马板起脸来,掉头走人。

楚恕之护犊子般地把郭长城捉到身后,自己先勾住野火的脖子,跨进店里。

野火哥今天穿了一件浅灰色的呢大衣,脖子上松松垮垮地系着一条装饰用的、棕色的围巾。郭长城站在两人身后,呆呆地听着两人说话。

“仇鸣来了吗?”楚恕之淡漠地问。

“我把邀请函直接传送到他那里了,我也有段时间没见着他了。”

“那个人太敏感了,你最好确认一下。”

“应该没问题,他不来我也拉不动。”

“那个人今年刚摘了功德枷,戾气重得很。”

“我知道。”

两个人讲着郭长城完全听不懂的话题。楚恕之似乎对那个未到场的人也有些畏惧,野火也许是为了让楚恕之放轻松些,从善如流地回答着。两个人的音调都微微往上飘。

郭长城驻足停顿了半晌,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,拿起车钥匙,安静地退到了店门外。那棵常青树伸展着茂盛的枝叶,随着冬季不时挂过的疾风,猛烈晃动着。楚恕之终于把野火推上二楼,去应付刚来的那批客人,回身一看,郭长城没有跟上来,眼前只有一片翠色从二楼的窗台上横冲直撞地冲入眼睛。

郭长城没有回到车里。

(18)

那天晚上,郭长城喝醉了,只是他自己不知。

“野火哥哥,谢谢你请我,我很……开心,我敬你一杯。”

野火在楚恕之的冰冷注视下,赔着笑脸喝了一杯,然后赶忙撤离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
楚恕之想要去抢郭长城的酒杯,但是男孩滑腻滚烫的皮肤直接滑开了楚恕之的手,顺势又倒了个满杯。郭长城醉酒有一点还是好的,他不发酒疯,喝完基本上是安安静静地坐着,说出的话就不像是郭长城本人那个二缺说的了。

“别……别这么小气呀,楚哥哥……”郭长城的影子在幽黄色的灯光下异常单薄起来,感觉下一秒就要倒下。楚恕之的手定格在半空中。没有接住小孩的身子。

“嗳,你怎么样了?”楚恕之毫无疑问地对刚才那句“楚哥哥”过分在意。

“楚哥哥!”男孩不知为何又脆生生地叫了一句,扑腾了两下,爬到自己的包前,拿出自己的日记本,缩在墙角里默默看起来。

楚恕之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蹦哒出来了,脑子里一片空白,总觉得这个叫法哪里很戳中他的点,他盯着郭长城,喉结大幅度地上下弹动了两下。

“十二月二十四日,楚哥……”

“十二月二十五日,楚哥……”

“十二月二十六日,楚哥……”

小孩的日记本上,全是楚恕之,简直就是楚恕之的行动记录仪。楚恕之看过郭长城的日记本,就放在房间的书桌上,一点都不遮遮掩掩的,感情是写得很细致,但是跟文采不怎么搭界。大概从圣诞节以后,郭长城突然不让楚恕之碰日记本了。郭长城现在一篇一篇地轻读出来,里面内容简直像不断上膛的子弹,不停地摩擦着包间里的空气。持续升温。

“十二月二十七日,我和楚哥……嗯?哥哥……写错了。在厨房,做了。哥哥对我很……”

软软糯糯的声音,再加上原本应是不可言说的内容,楚恕之虎视眈眈地紧盯着郭长城,郭长城发觉后合上日记本,小心翼翼地塞进挎包里。

“哥哥……”

楚恕之强打着镇定“嗯”了一声,声音都因为长时间未开口说话,而变了调子。

“我想回家了,我想你了。”

眼前的楚恕之一动不动。

“你想我吗?”

“想。”

得到确认的郭长城有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嘴,睡了过去。楚恕之伸手把他从榻榻米上抱过来,整理了一下他因为酗酒燥热而沥湿的前发,急急地对着嘴吻了下去,顺势拉扯了一下郭长城藏青色的羊毛衫,往上翻掀。

深更半夜,楚恕之抱着郭长城,还是回到了城市里。

城市的灯火已经熄灭了小半,剩下的准备彻夜狂欢。楚恕之躺在床上,一直听到了闹钟响起,都没有反应。

他出了一个晚上的神。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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